“帕德里克可能会降低魔法等级。”系统:“不过这个惩罚已经很重了,毕竟是你自己伪装成普通商人,并且还将那些话扯到了虚空。”



    谁披个斗篷披两层,还特地将虚空之证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?



    简直是海豚套上乌龟壳,苟到家了。



    不过莱恩这种做法,确实还挺妙的,不愧是他的宿主,尊严不容践踏!



    莱恩丝毫不知道系统在想什么,特别满足的在脑中说:“我爱虚空,虚空爱我,这一定是布锐斯在偷偷帮我。”



    虚无之主就算了,莱恩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,能让那么厉害的神明关注这样一件小事。



    因为莱恩没有行动,也没有再说话,虚空的凝视继续,审判未曾落下。



    系统好心的提醒一句,“尊敬的宿主,如果您再等一会,他们可能要朝你跪下了。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而且已经有人去通知了这件事,容易引来光之城一些特殊的存在,这样会不利于您的夜间行动计划。”



    “那不行,我可是友好的商人。”



    莱恩轻抚手指,“审判既然这么轻那就算了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我又不是来耍威风的,让他们知道错误就够了。”



    说完莱恩重新保持手握法杖的姿态,低声追问道:“统,我该怎样解除虚空的凝视?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就…您刚才怎样说,现在就怎样说。我相信以您的口才,一定能停止审判。”



    莱恩没有明白,但总之先说了之后再看情况就是。



    莱恩掌心将杖身握紧,保持着矜贵高傲的姿态,冷淡的低声对半趴在马背上帕德里克说:“虚无之主的威严不容侵犯,如有下次,深渊必将制裁你的无礼。”



    当莱恩话落之后,头上那片虚空如来时一样无声消失,没有任何的波动,只有帕德里克和莱恩他们知道发生过什么。



    周围的光之城居民们都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,他们只知道帕德里克和骑士,以及索尔夫同时朝莱恩弯腰,也有些人在看见莱恩手中的虚空之证后,隐隐推测猜到了什么。



    等虚空深渊不再凝视,帕德里克他们终于又能恢复正常的呼吸,这种精神折磨远比身体的伤痛要更难忍受。



    当虚空深渊停止凝视后,所有的骑士若不是因为身上的盔甲,他们怕是已经和索尔夫一样倒在地上。



    虽然受到了虚空深渊的压迫感,但是帕德里克并未记恨莱恩,他的视线看向莱恩,直接无视了地上的索尔夫。



    莱恩手握法杖,用风的魔法飞到颤抖的索尔夫身前,冷漠的低声说:“若是你无法继续带路,那我就自己去。”



    自知今日犯下大错的索尔夫努力撑起瘫软的腿,低头害怕的和莱恩说:“我……我这就带您过去。”



    说完后腿脚发软的在前边带路。



    莱恩高冷的跟在索尔夫身后,一言不发的从追视自己的目光中走过,在经过帕德里克的身旁之后,莱恩低声在脑中问:“统,虚空一直这样好说话吗?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?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深渊有很多种,虚空深渊是最恐怖的那一种,您想问什么?”



    “我终于明白了谁都不愿意得罪神秘商人的原因。”莱恩声音略显害羞,“我在想虚空之主竟然这般庇佑神秘商人,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多借借他的威严,不对,多用用布锐斯的注视。”



    太厉害了,虽然都不是魔导师,可是帕特里克身为公爵之子,他绝对见过很多地位尊贵的存在,紧紧只是注视就就让他呼吸不能,而且还能做到精准目标,不引起别人骚乱。



    系统:“?”



    系统语气稍显犹豫,“您想多了,不信您此刻再呼唤虚空的深渊试试?”



    世人都不愿意得罪神秘商人的原因,并不是完全因为虚无之主,毕竟神秘商人大多数也没莱恩那么大的胆子,什么都敢往虚无之主身上扯。



    只不过因为一句话而降临深渊的凝视。



    系统有点想不明白。



    莱恩琢磨了一秒,“算了,不尝试了,也许布锐斯刚好在那个时候找我有事,有些东西成功装一次就够了。”



    失败了就太丢人了。



    但是他有空似乎可以再去一趟虚无世界。



    系统不知为何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。



    毕竟第一次只是威压,一段时间后还能修复微小的精神创伤,再来一次这些人可能真的会受不了,那样他的宿主肯定很自责。



    毕竟按照莱恩的幸运,系统觉得莱恩此刻再呼唤一次深渊,没准真的还能成功。



    莱恩跟随索尔夫朝领取赏金的地方过去,盔甲内里衣湿透的骑士长终于放松少许警惕,侧头在帕德里克耳边问:“帕德里克大人,是否需要将那名奇怪的法师抓住?”



    虽然嘴上这样问,但骑士长还是忍不住莫名的颤抖了一下。



    “不了,你们不是他的对手,他是真正的来自虚无世界的商人,是我们不能轻易得罪的存在。”



    帕德里克情绪调整的很快,又恢复成原本神圣的姿态,嘴角上扬微笑,眼眸中目光冷淡的对骑士长说:“索尔夫回来后让他来找我,不,你去找守城的士兵和法师队,我要知晓这个神秘商人的全部资料,以及他从哪里来等所有信息,但你要做的隐蔽不能让他发觉。”



    作为公爵之子的帕德里克,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挫折的滋味,但是帕德里克内心并不讨厌这种感觉。



    在远离帕德里克之后,索尔夫强行硬撑着软腿带领莱恩,一同朝光之城中心的悬赏处走去时,系统突然叮了一声,在莱恩脑中婉转的提醒道:“恭喜您成功被人盯上了。”



    莱恩:“?”



    他觉得统统可能坏掉了。



    莱恩:“被盯上有什么好处吗?”



    不至于用到恭喜吧。



    也许是刚才那一波让威压拉满,索尔夫这次带莱恩走的是人比较少的近道,路上也不敢再多说多问无用的废话。



    莱恩再一次将普通黑色高级商人斗篷,披在了自己的神秘商人斗篷上,且用宽大的衣袖藏起自己戴有虚空之证的左手。感觉到莱恩脚步稍顿的索尔夫,他谨慎又胆怯的回头看了一眼,刚好看见莱恩调整高级商人斗篷尺寸的动作。



    索尔夫:“……”



    第一次见到神秘商人的他想不明白。



    怪不得都说神秘商人是一群来自虚空的古怪家伙,在特殊性中即使无证,都已经是最顶尖的神秘商人身份,走到哪里几乎都会受人礼貌对待,但是却爱伪装成普通商人。



    索尔夫很难理解,要是莱恩一开始直接以神秘商人身份降临,他肯定不敢用那种试探的语气,而且索尔夫还不知道待会帕德里克会怎样对待自己,他现在的内心非常慌张。



    莱恩披好第二层斗篷之后,抬头时见索尔夫眼神微妙的看着自己,他沉思一秒后低声问:“索尔夫,刚才那个人在光之城内很有名气吗?”



    索尔夫愣了一下,像是没反应过来莱恩会问他这种事,数秒后紧张的回道:“是的,帕德里克大人是光之城最有名气的的贵族之一。”



    说完他低垂下头,害怕又犹豫的又接上一句,“帕德里克贵族是我的主人,是大公之子……他是光之城中最慷慨的贵族,每一位往来的商人,很多都喜欢与帕德里克大人做交易…帕德里克大人也很喜欢和强者交朋友,是性格善良之人。”



    他不敢说话,怕得罪了莱恩,再一次引来虚空的注视。但是索尔夫又不敢不说话,他怕莱恩一生气直接给他扔进了虚空,那比死亡还要更难受。



    索尔夫的声音紧张到舌头像是要扭成一团,短短的几句话重复了好几遍莱恩才听清楚,翻来覆去听的最多的是帕德里克很有钱、帕德里克很慷慨、帕德里克身份很高,帕德里克很喜欢交朋友。



    莱恩手指轻轻抚摸着法杖,低声说:“你不要这么紧张,我是个好人。”



    索尔夫闻言莫名其妙颤抖的更厉害了,他觉得莱恩后边这一句话,怕不是要接一句我是个好人,我只爱杀人。



    能靠言语唤来虚空的神秘商人,他居然说自己是个好人,最低级的绿魔都不会相信这句话。



    索尔夫顿时紧闭嘴唇,不敢再发一言。



    见莱恩目光似乎像是在凝视自己,索尔夫嘴一抿,差点哭了出来,“尊敬的修斯先生,刚才是我说错话了,我真诚的向您道歉。我什么也不知道,求您放过我,我请求您原谅我的无礼行为。”



    莱恩:“……”



    沉默,是此刻的莱恩。



    莱恩持杖微扬,“带路。”



    索尔夫再次转身飞快的走在前边,头都不敢回一下。



    感觉自己被当成凶猛的洪水猛兽,莱恩在脑中叹了声气,斗篷下的眉梢微扬,低声在脑中问:“统,他们居然这样惧怕虚无世界吗?”



    “他可能怕你将他带去了虚无世界。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虚无世界的力量体系和正常世界不同,像索尔夫他们被拉入虚无世界后,会变得和普通人实力差不多,那个时候即使你什么都不用做,索尔夫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”



    “这思想要不得。”



    莱恩斗篷下神色极其正直,坚定的在脑中回道:“都说了我是好人,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。”



    他人可好可好了!



    系统:“哦。”



    “不过这样也挺好。”莱恩抬头看向前方被无数浮空白羽环绕的城堡,“感觉给我省去了好多麻烦。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也不一定。”



    莱恩:“发生了什么?”



    “帕德里克正在调查你的来历。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正如索尔夫刚才说的那样,帕德里克有钱又慷慨,他还有一个最大的喜好,那就是收集强者。”



    莱恩:“?”



    不能理解。



    莱恩:“你指的是哪种收集?”



    “字面上的收集。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帕德里克内心正直善良,但喜欢用金钱、宝物,家破人亡后的慷慨施舍,来招募人类的强者和强大异族,将他们召集到一起,接着再将他们圈养起来,签订主仆契约,施舍珍贵宝物,让他们逐渐失去自我,听从帕德里克的召唤。



    而且帕德里克还有着许多斗兽场,不光是斗兽,私下在贵族有需要时,这些斗兽场也会举行一些黑暗的决斗,胜者能获得难以想象的珍宝,败者葬送性命。”



    莱恩:“这种人你还说他善良?”



    “可他的确是光之城中最善良之人,他也慷慨救助了许多落魄之人。”



    系统:“帕德里克并不认为自己在做恶事,他觉得这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善良,他觉得自己解救了许多人,也觉得自己帮助了许多想要变强的人,所以他能理所当然接受对方的效忠,再心安理得的看着他们在斗兽场中死去。只需一场比赛,他所付出的就会全部翻倍回来。”



    莱恩轻轻叹气,“披着善良的人皮,但做着丧心病狂的事情,却是善良之人。”



    等他和系统结束交流之后,索尔夫带莱恩停在了一座圣洁又豪华的宫殿前,但这里并不是光之城皇族居住的主城,只是一处处理事务之地。



    穿过近道之后,这边的人又变得多了起来。



    凯里森已经提前被士兵送进了监狱,莱恩看向那群等待登记的非光之城本地居民,停在圣洁的白羽随风飘舞之地,冷淡的低声对索尔夫说:“你们光之城中奇怪的规矩太多,我这人又不爱受拘束,你去将悬赏的奖励取来给我,我先去城中看看有什么东西。”



    索尔夫什么话都不敢多说,态度恭敬的询问道:“那我待会怎样找到您。”



    莱恩指尖轻点虚空,凝聚微风幻化成风的纸鹤,故意说:“它待会能带你在城内找到我,记得动作快一点,我还要赶时间回去风之城,不然我那些珍贵的糖和精致的甜点,可都要被魔兽们给弄坏了。”



    索尔夫接过纸鹤,在动身前往悬赏厅的大门时,鼓起勇气且态度尊敬的低声询问了一句,“尊敬的商人先生,您刚才说的糖和甜品,卖吗?”



    “自然是要卖的,这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品。”



    莱恩伸手触碰空间戒指,取出装在四方精致小盒中的凤梨糖,还有用洁白叶片,轻托住的奶油夹心草莓蛋糕,“你要买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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